T.T

"The universe says I'm going to be the best thing that ever happened to you"

【光切】五感

*重铸时期,又名《论光哥重铸鬼切时,他的利刃在想什么x》

*光切only,不拆不逆

*ooc预警 HE小甜饼

*他们太真了,为什么我现在才入坑.jpg

赶个生贺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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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他自当是一往无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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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序

 鬼切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这么说似乎不太准确,比起说是黑暗,倒不如说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摸不着,唯有意识在这片没有边际的空虚中沉浮。



  鬼切的意识是一个紫色的,小小的光点,他无疑是残缺的,除了自己姓甚名谁与自己是一把碎刀意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



  他迷茫地向前飘去,却又停下,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这是毫无意义的,单调的景象不断重复,乏味的,苦涩的,各种负面的情绪挤压在一个如此渺小的紫色光点中,让他几乎感到窒息。



1.味

  在他踌躇不前之际,一股子咸味直冲脑门,那一小团光点立刻扭曲了,如果他有实体,他一定已经被齁死了。鬼切忿忿地想,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要知道,他自从在这里醒来起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过这也正常,一把支离破碎的废刀罢了,要这么多感觉也是浪费,鬼切自嘲地笑了起来,虽然作为一团微弱的光发不出任何声音就是了。



  除却咸,更不能忽视的则是一股极浓的腥味。啧,不好吃,光团抖了抖,暗戳戳地想,但不讨厌。相反的,鬼切竟然诡异地感到了几丝熟悉感,似是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呼唤,但又让人不可忽视。



  似乎是一种对灵魂的呼唤。



  呼唤连绵不绝的,明明没有除味觉外的其他感觉,但鬼切还是能感受到,带给他这咸腥的主人,似乎牵起了他并不存在的双手,如同带领一个新生的孩童般,慢慢引着他,一步又一步地向着永无止境地前方迈步。



  鬼切不知不觉向前飘去,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咸腥不会害他,甚至让他生出一丝诡异的愉悦,仔细想来这毕竟算得上是他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之一了。越是前进,思维便越是清明,鬼切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这是血的味道。



  甚至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几乎能把小小的他淹没了,过了许久,鬼切口中的血腥味都没有消散,而渐渐地,鬼切竟感到了几分不适。如果他有实体,那估计会是胸口会闷闷地痛吧,放这么多血的人,会死吗?鬼切迷迷糊糊地想,不要再给我血了啊。



  啊,好苦。



2.触

  刀剑本寒,鬼切自是明白的。有了上次味觉突如其来回归的经验,触觉回归的那刻鬼切其实没有多大的惊讶了,他从光团慢慢变大,有了一个如同人类幼童的形——如果忽略头上的两个小尖角的话。



  还没等鬼切适应这新的躯体,他就被寒冷折磨得蜷缩在地上。也许是断刃过于脆弱,这一点点寒冷就如此轻易地将鬼切击倒了。鬼切用力抱住自己,不停地颤抖但没有丝毫作用,在这个位置的似乎只是他的意识罢了,他无法主宰自己的一切感觉。多可悲啊,多可怜啊,这么弱小的自己,会被抛弃吧……



  措不及防地,鬼切感到一阵失重感,随后就像是被人轻柔地抱到了床上。头上忽的传来温暖的触感,温柔的吐息打在脸庞,鬼切不由得瑟缩一下,好熟悉,好熟悉,似乎这一切早已稀松平常,早已经历了上万次。



  鬼切感到那个人动了动,随即就感到自己被温暖的被褥包了个严严实实。这人有病吧,怎么还给一把碎刃盖被子,鬼切嘴上不留人,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那股逼人的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感到身边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仿佛怀里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真是……鬼切不禁羞红了一张脸,没有听觉与视觉,触觉就显得尤为明显。他现在还那人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他的身躯甚至随着那人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偏偏他还动不了。那人身上的温暖尽数传递到他的身上,而他完全避无可避。



  这人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鬼切选择性忽略了这个人可能完全不知道这把刀的付丧神已经有了感觉,此时正在一个未知的空间心神不宁,他因为刀被紧紧地抱着甚至无法翻身!在一阵无用的挣扎过后鬼切放弃了,他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挣扎,在心里骂过那个抱着他的人后又忍不住想象他的样貌。嗯……虽然随便抱着一把刀睡觉很奇怪啦,但刚刚他拂过我的头的手似乎有常年练刀留下的茧,应该是个武士吧……被子好舒服的,肯定很有钱,身材……挺,挺好,应该很好看吧……鬼切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白发红眸的男人,鬼切盯着脑内幻想的男人的一头纯白的长发,怎么总感觉少点什么……



  鬼切苦思冥想时,突然感觉那个怀抱又紧了紧,他听不到声音,但可以感觉到热气不断扑到他的脸上。他在对我说话?鬼切有些疑惑,向着那温暖伸出手却仍是触碰不到近在咫尺的人,热气逐渐上升到耳垂,有些痒,鬼切想。半晌,那个人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摸了摸刀鞘,鬼切本就被他搞得迷迷糊糊,再这么一安抚,很快就陷入了自自己意识恢复以来的第一个安眠。




  “主人……”睡梦中的鬼切呢喃着,那张模糊的脸在睡梦中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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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鬼切断了以后,源赖光已经几个夜晚没有合眼了。源赖光有足够的把握,他知道,他一定能重铸鬼切。可每每看到那空荡荡的刀架,他又会止不住失神。这段时间里源赖光感受到了血契的波动,于是他在这天晚上将鬼切从锻刀室搬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有一些碎片没有找到,但已有的部分与一把新刀无异。源赖光抚摸这刀鞘,鬼切会感受吗?他小心翼翼地将刀裹进被子里,丝毫不在意上好的被褥会被锋利的刀划开,而他则躺在一边抱着鬼切——恰似他们从未决裂。



  鬼切刚来源氏时,源赖光在家族中并不受宠。当时的鬼切虽是以家族宝刀的付丧神存在,但其实根本不被重视。源赖光作为源氏少主吃穿住行自然不会被亏待,可鬼切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源赖光便将自己的吃食,甚至床铺都分了鬼切一半或是更多。鬼切一开始是万般不愿,最后还是源赖光哄了半天才勉强接受。



  “主人!……”源赖光将鬼切塞进被子里,再迅速将鬼切抱在怀里以防他半夜偷偷溜出被子。“鬼切,睡觉。”“可,可是,主人……”“嘘……”源赖光将一根手指抵在鬼切唇前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身为我源氏重宝,必须以最好的精神仪态面对世人,怎么连睡觉都畏首畏尾?”鬼切不说话,自暴自弃似的闭上眼睛,却怎的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影响了主人休憩。源赖光有些好笑,他的刀这是天真得过分,有谁睡觉会跟块木头一样,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地控制?



  “罢了,既然你了无睡意,那便起来练剑吧。”鬼切震惊地抬起头,源赖光已经拿起刀准备出门。鬼切立刻匆匆拿着刀出了门。夜晚的院子寂静无声,唯有两个练剑少年的身影。鬼切学得很快,前几天源赖光刚教给他的剑术他早就熟练掌握,现在已经能和源赖光简单地切磋几招。



  鬼切看着持剑的源赖光愣了神,突然想到了早上侍女的谈话“赖光少主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气宇不凡,必是能成大事者啊。”“就是就是,本来以为他之前的追求只是大话,现在看来可不一定!”鬼切迟疑的一瞬他的刀便被源赖光击落,源赖光拍了拍鬼切的头“我不是教过你,战斗的时候分神是大忌吗。”鬼切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人。”源赖光叹了口气,“下不为例。”源赖光正欲收刀,鬼切却问“主人,您的追求是什么?”源赖光微微勾了勾唇“那自是斩杀恶鬼,光复源氏,让人类的旗帜插满这片土地。”鬼切沉思了一会儿,便道:



  “那我的追求,便是让主人在未来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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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赖光撑起身子,看着那把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利刃,时隔多年,现在倒是他睡不着了,而另一个人却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他将鬼切抱得更紧些,用仿佛情人间的低语说这:“我绝不允许你在此折断。”他抚摸着刀柄,轻笑一声,想着如果鬼切能感受到,肯定会炸毛并骂除了自己哪有这么对一把刀的吧。



  天刚蒙蒙亮,源赖光睡了自鬼切断刃以来的第一个好觉,抱着刀向锻刀室走去。



3.听

  鬼切好不容易睡了一觉,结果就被源赖光打铁的声音吵醒了。他不禁有些骂骂咧咧,丝毫不在意打的铁就是他自己这些小细节。睡了一觉后原本丢失的记忆都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脑子里。鬼切还被吵醒,脑袋还不清醒,他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但他知道,重铸他的人,一定是源赖光,也只能是源赖光。



  那股温热的咸腥味又涌入口中,鬼切皱眉,这家伙,又放血,啧。别这么做了啊,喝你的血,我一定会恶心得吐出来的。鬼切努力地在黑暗中奔跑,试图找到一片清明可以让他看到外面的情况……才不是为了看源赖光的伤口。



  鬼切刚刚放弃奔跑,就听见一阵阵脚步声,然后就是一个洪亮的声音:“源赖光,你拜托的事我做到了,但只是为了鬼切!”酒吞童子的声音?然后,他竟然破天荒地听到源赖光,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源赖光向自己过去最为厌恶的恶鬼道谢,而酒吞童子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鬼切心境顿时变得复杂,甚至有了几分诡异的心疼,他拼命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开,鬼切,你清醒点!那可是源赖光!可他想要的恨意却迟迟没有到来,其他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血契将他和源赖光紧紧连在一起,即使断刃却依旧明晰——



  连死亡也无法斩断。



  源赖光在以他的血将他重铸,鬼切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从未有现在这般感到血契将他们两个连接得如此紧密,鬼切深吸一口气,没用的,鬼切,源赖光只是看中你本体是家族宝刀,他才不为了你……



  “所以你将他重铸之后要怎么处置呢?强留他在源氏?”在鬼切进行自我洗脑时,源赖光已经不知何时和晴明谈上话了。



  “让他自己选吧。”鬼切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源赖光……说什么?“他曾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我来书写,现在,我该把笔还给他了。”晴明都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又笑道:“源氏家主真是深情呢。”源赖光后面的话鬼切都听不真切,他愣愣地坐在地上发呆,当源赖光把通向自由的钥匙交给他时,他竟然生出的是被主人抛弃的委屈。



  鬼切方向感一直不太好,即使在源氏待了那么久也常常会迷路,但不管他绕到哪个地方,他的主人总是会找到他,他的主人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叛逃之后,源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鬼切独自一人,从前他不需要认路,因为总有人会带他回家,现在他也不需要认路,因为他没有家。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但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仇恨掩埋了,他欺骗了我,鬼切想,我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呢?鬼切知道,离开源氏,也代表他和源赖光再也没有交集,他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可以会大江山,又或是做一个剑客游历,但都不会再有源赖光的。



  鬼切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混乱着,没有听到源赖光送走晴明后又回到了锻刀室,也没有听到源赖光那句“你也当是一往无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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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赖光久违地感受到了刀剑的震动,这表明鬼切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这些天他一直忙于收集鬼切的碎片与铸刀之事,如此明显的回应还是头一次,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鬼切的情绪起伏,他现在一定又在骂我,源赖光有些无奈,过去那么久,鬼切还是孩子心性。



  过去在源氏时鬼切迷路后就会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等着源赖光接他。源赖光无数次想让鬼切学学认路的技巧,但可能是天生没有天赋,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跟着主人就不会迷路了。”此类的话,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源赖光也只是顺着他,心说,“不会认路也没关系,我总能找到你。”



  鬼切叛逃后总是大晚上闲逛,偏偏还不留个心眼。一晚上能在源氏门口逛游个三四次,源赖光有些哭笑不得,折了只纸鹤跟在鬼切后面,鬼切倒也没发现。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源赖光想,等确定鬼切睡着后,纸鹤上携带的阴阳术就会输入鬼切的身体,治愈一天下来鬼切身上细细小小的各类伤口,就是知道鬼切认为妖族的自愈能力强也不会细想,每晚都派小纸鹤跟着,第二天早上再悄悄撤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源赖光说要放鬼切自由当然是真的,如果强留鬼切他迟早会离开,这只能让鬼切自己决定。但他也没有说自己不会去找鬼切啊。“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一定能找到你。”源赖光抚摸着刀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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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视

  鬼切恢复视力后便成了一个背后灵的状态,和源赖光捆绑在一起不能四处走动。



  鬼切发现自己其实很少认真地看过源赖光,从前带着滤镜源赖光在他眼中似是神明,后来带着恨意根本不愿搭理源赖光。这几天源赖光也算得上是锻刀室和寝室来回跑,早上锻刀晚上在屋内处理家族内务。

  鬼切现在压根没想好怎么对待源赖光,不是死过一次就能当过去所有事都没有发生的,源赖光重铸他的辛苦他看在眼里,可过去的欺骗又让他难以忘却。鬼切的显型只差最后一步,而他却始终不敢向前。



  鬼切感觉自己很别扭,过去他是源氏重宝,为主人的意志战斗,后来他化为妖怪,被自己的恨意驱使着,说到底自己自主的决定真的少之又少,如果源赖光让他留在源氏他倒一定会理直气壮地离开,可现在他却舍不得了。



  他鬼使神差地虚虚抱住了源赖光,他抱不到源赖光的实体,但他还是怎么做了,他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前,不论是付丧神还是妖怪,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人,他身体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液,直至断刃的最后一刻,醒来的第一个瞬间,有意识的,无意识的

他们注定藕断丝连,注定会牵扯不清。



  其实去留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就算要离开也是我先抛弃你,源赖光。鬼切赌气般地扭过头。



  源赖光锻刀的手微微颤了颤,仿佛在回应一个不成形的拥抱。

5.感

  鬼切特地挑了个良辰吉日出现,源赖光还没开口便将心里演讲过无数次的话说出“源氏是我的磨刀石。”



 鬼切抬头坚定地望着源赖光,眼眶中只留有眼前人的空间,而对方亦是如此。



  “欢迎回家,鬼切。”源赖光毫不惊讶地半跪下将鬼切揽在怀里,人类的温度与刀剑的温度混合在一起,不再分离。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后鬼切做饭团变得比以前咸多了,就连源赖光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也禁不住崩塌。

  “也许是重铸后还没有适应吧。”源赖光想。

  “叫你天天给我喂血,咸死你。”鬼切又添了勺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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